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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末去给儿子修改一下不太合身的新裤子,跟裁缝店的大姐沟通完想法后,我就坐在一边,看着大姐娴熟的上好线,当脚踏板“哒哒哒哒”响起的时候,我的眼眶不禁湿润,脑海中浮现出温暖我整个童年岁月的外婆和她的缝纫机。
小的时候,我就喜欢赖在外婆家里,每天早上,外婆总是轻手轻脚地起身,开始一天的忙碌,等我起来的时候,锅里总会有一碗我最爱吃的蒸鸡蛋。那个年代,外婆家的条件并不是很好,可即便是这样,却从来没有因此亏待过我们的吃喝。外婆总说,孩子们都在长身体,必须吃饱吃好,大人吃点苦、受点累有什么关系。
外婆的手非常的巧,快过年的时候,她都会提前准备许多好吃的,什么炸麻花、蒸花馍、炸丸子等等,全都不在话下。那个时候我喜欢在没开饭的时候跑到厨房去偷吃几口,被外婆发现了她也只是哈哈大笑,从来不生气。
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到过年外婆会给我做一件非常漂亮的花棉衣,足够我在小伙伴面前神气好久。白天外婆的事很多,所以只能晚上抽空来做衣服,每每这时,我都会端一碗炸麻花,坐在外婆旁边的小板凳上,一边吃,一边看着她熟练的穿好线,踏动缝纫机脚踏板,“哒哒哒哒”的声音中,布料一点一点缝合成了她想要的形状。她会不时扭头看看我,我聚精会神看着她的样子总会惹她笑起来。昏暗的灯光下,外婆头上的白发和她微笑的样子,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里。
后来,外婆年纪大了,眼神不如从前,家里的缝纫机就闲置起来放到了杂物间,我新年的衣服从花棉袄变成了服装店买的棉衣,样式漂亮、暖和,而那台缝纫机也就慢慢的淡出了我的记忆。再后来,由于学业的关系,我回外婆家的次数越来越少,童年温暖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变淡、变模糊。
外婆去世后,老家的杂物间更是很少有人进去,直到有一天,外公说要找东西打开了杂物间的门,在一个角落里,我看到了静静立着的缝纫机,上面蒙满了厚厚的灰尘,顿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,尘封的记忆一幕幕的在我的脑海中闪现。泪光中,眼前再次浮现出昏暗的灯光下,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小女孩歪着头看着满头白发、笑意盈盈的外婆,缝纫机“哒哒哒哒”的声音交织着婆孙俩欢乐的笑声唱成一首爱的歌。